样。那是一幅名为“千嶂松涛”的绣样,山峦迭翠,松涛层迭,针脚细密如雨,气韵生动,似能闻到松风拂面的清香。几位绣娘围上前去,见了这巧夺天工的绣样,纷纷惊叹不已,连连称赞。
赵夫人面露笑意,端详片刻后开口道:“这花样清雅不凡,倒是很配谢大人。”
蕙宁这时候才明白,赵夫人要做的衣服里头还有几件是要给谢逢舟,答谢他为自己儿子翻案。
玉芝正低头抿茶,闻言猛地抬眸,嘴角含笑,装作不经意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蕙宁的胳膊。蕙宁低头不语,耳尖却渐渐漫上茜色,宛若宣纸上晕开的朱砂。
赵夫人吩咐绣娘们按照蕙宁的指点做事,片刻后,回眸望见蕙宁鲜丽红艳的双颊,心中有了些许遐思。
蕙宁与玉芝这一下午,品着新沏的碧螺春,闲话家常。院中石榴花开得正好,风吹过檐角,落花细碎地铺了一地。二人时而低声轻语,时而笑靥如花,倒是把这夏日里的日头都熏得温柔了几分。
时辰渐晚,西边的云霞像是谁泼了一卷胭脂水粉。玉芝见天色不早,轻声催促蕙宁起身,两人便携手告辞。谁知才拐过月洞门,便撞见了温钧野。说来也巧,他不知何时从外头回来,步子松松垮垮,像极了游手好闲的贵公子。
今日的温钧野却难得收敛了些张扬气,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便服,衣襟和袖口绣着一丛丛兰草图样,随风微晃,颇有几分闲雅气度。他低着头,额前一绺碎发微微遮住了眉眼,倒把平日的跋扈都收敛了,竟显出几分斯文俊秀来。
蕙宁心头微微一紧,脚下却已避无可避,只得与玉芝一起垂手行了一礼。她声音低低的,像三月雨丝,透着凉意:“温公子,安好。”
温钧野本已拧着眉,见是蕙宁,脸色更添几分不悦,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横冲直撞:“你怎么在我家里头?”
赵夫人适时从屋里出来,目光里带着些无奈和宠溺,轻斥道:“是我请了两位姑娘来做客的,怎么,轮到你来过问了?”话音落下,温钧野嘴唇动了动,嗫嚅着“没有”,脸颊居然浮上一抹薄红。他敷衍地低下头,转身快步往内院去了。
赵夫人送着二人至院门口,转身却见温钧野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,手里还攥着个做成鹰形的风筝。墨色鹰隼在他掌中振翅欲飞,那骨架原是西域进贡的象牙片,薄如蝉翼却韧似松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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