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?” 他扯松盘扣,露出脖颈狰狞的刀疤,“当年老子带着叁杆枪抢码头时,子弹擦着太阳xue飞过去都没眨眼。”
煤油灯忽明忽暗,映得他眼底血丝密布,“现在不过是把钱换个口袋,就怕了?!”
“记住,能卖的不只是货物,还有人心。” 祖父将沾着烟灰的翡翠烟杆轻敲年仅五岁的余砚舟。
对于父亲的命令,他们是不敢不服从的,他只能缓缓点头,喉间发出干涩的 “嗯” 声,将满心的疑虑与不安都咽进肚里,握紧枪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,金属寒意顺着掌心爬上脊背,既然下定决心从暗里转为明里,所付出的代价肯定是不少的,预示着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。
祖父吐出的烟圈在眼前炸开,恍惚间看见因货横死街头的好兄弟,也想到挡住余氏前进的路而被处理的那些人凄惨下场,到了地府应该都会一个个向他索命。
余廷冈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“那我和我的孩子就永远做这些?”
话一出口,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