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管家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,余岳杉却忽然大笑,震得现场人的心剧烈摇晃。
他将烟杆重重杵在账本上,油墨字迹被烟灰烫出焦痕:“蠢货!黑的能继续做下去那才叫本事。”
“让我在阴沟里吃土,却给大哥铺红毯?”
他拔出手枪,枪口顶住余延辰后腰,金属冰冷的触感透过精纺羊毛传来,
“爸,您说句公道话,这些年家族产业我也兢兢业业地打理,去年大哥杀的对家,没收尾好,扣的屎盆子还不是我顶下的,在里面蹲了快半年......”
余岳杉打断道,烟杆指向通道尽头透出的微光,“看到那道光没?想让余氏活人前显贵,就得先在阴沟里把骨头磨硬了!”
“这些事情你干的漂亮,你大哥不适合。”用烟杆点点桌面,示意他放下手枪。
“相互配合好,钱都是你们赚的,什么白道黑道这有什么关系呢。”
说完揉了揉余砚舟的脑袋,“记住今天的话,心软的人,不配姓余。——以后舟舟把余氏越做越好,好不好?”
兄弟两人浑身一震,这是记忆里父亲鲜有的亲昵举动。
余砚舟感受着祖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,与父亲腰间勃朗宁手枪的寒意交织。
他抬眼望去,余岳杉凹陷的眼窝里藏着浑浊的光,似是感觉到祖父沉甸甸的托付,余砚舟挺直脊背,喉结滚动着应下:“是,祖父。”
直到二十年后这一刻的他突然读懂了老人藏在暴戾下的期许,余氏这艘巨轮要在黑白两道的惊涛骇浪中存续,掌舵人的心,必须比船锚更冷,比刀锋更利。
转折发生在那场惊心动魄的缉私行动。 那时的余氏码头,起重机吊起的不仅是明面上的丝绸茶叶,更有藏在夹层里的违禁品,搬运工的号子声与枪械上膛声交织成夜曲。
余砚舟挣扎着从阴暗的仓库地上爬起来,活动了一下感觉浑身酸软,猜测应是闻到车上的气味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消散。
几个小时前的他正从机场出来,就被二叔余廷冈以‘紧急回忆’为由请上车,此时的他正从国外毕业回来。
思绪回笼,听着暴雨砸在长沧江码头的集装箱上,如同密集的枪声,透过窄小的窗口他望着码头上各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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